NoSameRain

猪咪咪

【瓶邪】《海底月》-上

贼吉尔好看,我爱职场

此人含盐量严重超标:

* 微博姑娘@火折子照亮瓶邪 的点梗:职场瓶靠颜值靠气场靠实力成功掰弯职场邪


* 本来是“爸,一起”贺文,太忙了不得已只能在“爸,爱你”这天补上


* 写着写着就爆字数了,一发更完的梦想破灭。


(欠着的稿子我不是不写了嘤嘤嘤,是卡着写不了了……坐等灵感陛下宠幸我


* 8.6k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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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第一次见到张起灵,是在举办总部培训会的酒店外面。


那时吴邪正在给胖子拍照,后者站在蔚蓝的玻璃大楼面前,一连换了好几个pose,比女孩子自拍还认真。据说秀秀给这手机上的相机app调过数据,直接拍出来就是帅哥,都不用P。


吴邪一边拍一边嘲笑胖子,你以为你拿假照片发过去云彩就会为你倾倒?胖子回嘴道,你这钢铁直男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假照片?哀家这是为自个儿的美貌锦上添花!


这时张起灵穿着件黑色风衣,拖着个灰色箱子低调地走进了吴邪的镜头,大概是胖子太闹腾,他被吸引了注意,无波无澜地朝这边看了一眼。鬼使神差地,吴邪在相机的人脸识别被激活的时候按下了快门,拍下了一张胖子糊得有如A片打码,张起灵却清晰得五官可辨的照片。


后来进了酒店,胖子翻照片的同时不忘吐槽吴邪的拍照技术,说他这是在给人照相吗?头大腿短身子矮,“拍好不用P”都拯救不了这糟糕的比例!


吴邪就把张起灵这张翻出来证明自己:“能怪我吗能怪我吗?为啥我拍别人这么好看,拍你就歪瓜裂枣?”


胖子捏着手机恨铁不成钢:“请你拍照就是个错误,胖爷还不如自己自拍。来,小郎君看镜头,胖爷帅不帅?帅!”


照片定格的时候,吴邪的嘴型还停留在“不”字上面,不明真相的还以为他在嘟嘴呢,乐得胖子连忙截图配字,往工作群里发了这张“别说话,吻我”。


吴邪看完微信就想打人,结果扭头瞧见张起灵正站在分组名单前看着什么,赶忙拉着胖子也凑上去。


胖子算是在刚才那张照片里和张起灵混了个眼熟,瞧见真人也是觉得缘分奇妙,忍不住和他打招呼:“这位小哥,你也是咱南三来北京培训的?哪个分公司呀?”


哪知他俩眼含期待,人却无动于衷,略略扫一眼发现了自己的名字和组别后,就仿佛没听见似的,拖着箱子离开了。


胖子和吴邪面面相觑,都摸不准这小哥是真没听见,还是故意不理人。但无论是哪种情况,都只会让他俩感觉尴尬爆炸,于是二人相视着哈哈一笑,搭着肩膀去找分到的房间。


他俩同是杭州分公司的,职位也差不多高,所以总部给他们分了个双人标间,也算是贴合了心意。等整理好行李去集合时,胖子和吴邪早就忘记了先前的小插曲,进电梯前就开始和认识的人唠嗑,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到达五楼的会场,准备参加10点的动员大会。


一进大门,吴邪又一眼便瞧见张起灵坐在角落,手边的折叠桌上摆着公司发的矿泉水和牛皮笔记本,有人进来也不关心,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手上又没拿手机。


胖子也看见了,压低声音问身边的同事:“这家伙是谁啊?我和天真遇到过几次,就没见他笑一下。”


吴邪拿肘子撞了一下胖子,示意他背后议论不太好,会场这么安静,被人听见就更尴尬了。


没想到胖子旁边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压着嗓子回复道:“据说是个新人,被陈总直接从校招会招来的,当场就签了。”


众人一时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这人有什么能耐,能让一向看不起人的陈总这么宝贝?只有吴邪想的是,既然是被陈总直接签的,培训期过了恐怕是要直接进总部的,跟他应该没什么交集。


这么一想他便释然了些,对张起灵的态度也就见怪不怪了。总部的高管个个都有些心高气傲,连带着下属也是拿鼻子看人,但至今没人敢提出异议,就是因为人家傲是傲得有本事的,那些个破纪录的业绩可都是在总部手里攥着呢,分公司的小虾米们望尘莫及。


来得稍微有些早,胖子几个便挑了靠前的位置,不知是有意无意,都离张起灵有点远。吴邪随着大众坐下,没忍住又往张起灵那边看了看。角度换了,他便能看清楚张起灵的脸了,只见对方略垂着头,眼睛紧闭,双手交握,呼吸轻盈,胸口起伏非常平缓。


好家伙,这人竟然在睡觉。


接下来的动员大会,吴邪都没怎么听,他隔一会儿就忍不住去看张起灵,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看了起码有七八次吧,后者都睡得不动如山,周围也没人敢叫醒他。


得亏他睡觉不打呼噜。


吴邪只要一想到领导讲话被张起灵的呼噜打断就觉得好笑,被胖子频频拿眼睛觑。后来胖子忍不住了,在微信上问吴邪在笑什么?他怎么不觉得霍老妖婆的PPT有什么搞笑段子?吴邪就让他看张起灵,他也果然不负吴邪所望,静悄悄地偷拍了一张张起灵的睡照,并配字:众人皆睡我独醒。


收到表情包时,吴邪假装弯腰捡东西,实际上捂着嘴笑得喘不过气。他连忙给胖子发大拇指,以夸赞大兄弟的创造力,被胖子拿刚才的“别说话,吻我”怼了回来。


之后的十几分钟,吴邪都在微信上和胖子表情包大战,战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等他再想起来看张起灵,主持人已经宣布了大会结束,他的视线投过去的时候,张起灵也刚好抬起头,正巧和他对了个眼。


吴邪连忙回头,在主持人的号召下拽着胖子去隔壁享用“酒店提供的丰盛午餐”,可胖子一直忙着和云彩微信聊天,半天都不动,被催急了就笑话吴邪,嗓门还不小:“咋地了天真,瞧上的姑娘去吃饭了,你怕去晚了人家走了?”


吴邪登时一个白眼翻出去,翻完却看见正往外走的张起灵脚步顿了顿,像是要回头,吴邪觉得丢脸,使劲捏了胖子一下,胖子一声咆哮,张起灵又直接走了。


于是整顿午饭吴邪都在想:胖子的那句玩笑话,这人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啊?


 


02


 


新人和总监级别的培训课程,除了一些公共课,全部都是分开的,因此,第一次的动员大会结束后,后来的好几天吴邪都没看见张起灵,只偶尔在餐厅听见人说新人里有个特别厉害的,却不知道是不是他。


第五天下午有陈总的分享课,这陈总经理是香港人,业界人称陈阿四,虽然大家对他的为人颇有微词,业绩却是一等一的抗打,多少大客户一来就点名要他负责。所以即使很多人不喜欢他,他的分享课却很少有缺席的。吴邪也不例外,他不仅早早地到了场,还给胖子占了位,同时拿着笔电飞快地审阅杭州那边传过来的项目策划,把需要修改的地方一条一条地标注出来。


他忙得不行,胖子却给他添乱,发语音说自个儿有个兄弟聚会脱不开身,让吴邪有空帮他签个到。吴邪百忙之中抽空给胖子发了条“F**k off”,正打算把占位的包拿开,就看见张起灵穿着第一次见面的那身黑风衣,施施然地进了会议室。


在那一瞬间,吴邪的内心天雷勾地火,以光速斗争了百万回。最后他顶着一颗已经超负荷运转的大脑和突然厚起来的脸皮,朝本已打算和其他来晚的人一起站在房间后面的张起灵喊了一声:“小哥,这里!”


本来吴邪发誓,要是张起灵像上次一样把他无视了,他就再也不做这种丢人现眼的倒贴囧事,但上天仿佛就瞅准了他的心擂如鼓,让张起灵及时地回过头,疑惑又茫然地看向使劲拍着座位的吴邪。


吴邪手都拍疼了,张起灵才走近,看了看吴邪齐全的装备,用一种“你是不是少带了点什么”的语气问他:“那个胖子?”


“胖子他有事不来了,我给他占的这个位置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给个熟人……”


说“熟人”的时候,吴邪非常心虚,生怕张起灵反问“我们很熟吗?”,他们总部的人经常这样对待乱攀关系的分公司职员。但所幸的是,张起灵似乎因为是新人,还没有被总部彻底同化,听了吴邪的话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很自然地就在吴邪身边坐下了。


他一坐下,吴邪就有些后悔,看着笔电的屏幕,心里暗骂自己是傻逼。虽然电脑屏幕上的这些资料不算机密,早晚都得给人看见,但在未完成的情况下被同一个部门的胖子看见,总好过被公司都不同的张起灵看见。而且他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和张起灵真的不熟,要是张起灵现在看着话少,回去转头就跟他室友吐槽:“我今天在课上遇见个杭州分公司的沙雕……”


吴邪闭着眼,心道阿西吧,他现在跟张起灵说他也有事先走了行不行?但这时陈总沉着一张脸进来了,整间会议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要走也来不及了。


吴邪只好合上电脑,拿出本子准备做笔记。期间张起灵一直无声无息地在他旁边坐着,要不是余光还能看见这人一眨一眨的睫毛,吴邪得以为他这节课又要睡过去。


陈总做事雷厉风行,讲课也是一贯的干货满满。很快吴邪的注意就被投影上简洁又重点突出的案例分析吸引了,一边拍照一边记笔记,一时间完全忘记了他旁边坐了什么人,他先前又担心过什么。


两小时的分享课,中间有15分钟的休息时间供大家放松。陈总一宣布休息吴邪就冲了出去,倒不是他内急憋不住,而是他知道,一旦晚几秒钟,厕所门口就得排起长队,可能休息时间结束了人都回不来。他才不想因为排厕所而在进门时被陈总瞪眼。


好在男人们上小号都挺快的,吴邪洗完手从厕所出来,时间都没过五分钟。他同情地看了一眼还在排队的女同志们,去饮水处接了点水,就慢慢溜达着,打算回会议室。他在厕所里和队列里都没看见张起灵,便猜这人不打算解手,想必现在还在位置上坐着。


吴邪不知道能和他聊什么,现在回去沉默地坐十分钟,只能徒增尴尬,于是他去露台上抽了支烟,顺便轰炸了不靠谱的胖子一番。


 


吴邪15:07


[竖中指]


你个不靠谱的


都是兄弟竟然厚此薄彼


你知不知道我最后和谁坐了?


胖子15:08


[老铁没毛病]


我咋知道你最后和谁做了?


吴邪15:08


操,你给老子好好打字,现在坐我旁边的是张起灵,开他玩笑半夜别出门


胖子15:09


操哈哈哈哈哈,他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陈皮阿四跟前的红人也就你小天真敢做了,祝你步步高升,步步高升


吴邪15:10


[物理超度]


[物理超度]


[物理超度]


 


半聊天半抽烟,烟抽完时间也快到了,吴邪吹了会儿风散散味,就和其他的烟友一起往回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张起灵正在看手机,吴邪不敢瞧不敢问,老老实实地坐下,继续听陈老头子的经验分享。


这两小时,因为吴邪没主动提起过话题,他俩除了开头那两句对话,竟然再也没有什么交谈。离开会议室时吴邪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在想他旁边真的坐了一个活人吗?这个活人真的会说话吗?


后来的公共课胖子都没缺席,吴邪则由于上次的经历,有位置也怂怂地不敢招呼张起灵来坐。胖子自然是不会主动招惹总部那边的人的,于是直到培训结束,吴邪和张起灵的关系也还是那样不冷不热。


结束那天胖子叫了几个玩熟了的同事一起吃饭,中途吴邪出来抽烟,不经意竟看见张起灵在往厕所走。他想了想,灭了烟也跟上去,总归他也有些内急,上厕所这件事用不着装的。


吴邪进厕所的时候,张起灵正站在镜子前,用手接了冷水泼脸。他没拢头发,刘海下沿被浸湿,水珠正沿着那点紧贴额头的弧度往下滑。见吴邪进来,他直起身子转过头,吴邪的视线瞬间就被顺着他下巴坠落的水珠吸引了,莫名觉得这幅画面还挺美。


他冲张起灵点点头,走到小便池开始解皮带,结果皮带扣好巧不巧被卡住了,吴邪半天没解开,张起灵也不走,他们俩就这样在空无他人的男厕所里静静站着,气氛微妙。


最后吴邪满头大汗地解开时,张起灵也开口了,吴邪听见他的声音在自己身后清凌凌地响起:“杭州公司的待遇怎样?”


吴邪一惊,瞬间飞流直下三千尺,声音出现的时候他脸也红了,面朝墙壁一字一顿地说:“虽然比不上总部,但在分公司里算是好的。总体说来,北京能给你的,杭州也能给你,北京不能给你的,杭州也一定能给你。”


他说完,厕所也上完了,张起灵在重回寂静的小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好。”


吴邪回头,想问他这个“好”是什么意思,却见张起灵抹了一下额发,像个九十年代的港星似的,顶着个大背头就出去了。


吴邪在后面慢吞吞地洗手,心说不是吧,陈总费劲巴拉招来的人,要来我们杭州?


 


03


 


吴邪怎么也想不明白张起灵选择杭州的理由,于是就当对方只是好奇问问,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回包间后,他也没有告诉胖子他遇见了张起灵,一群人在饭桌上喝尽了兴,只忙着和明天起就要分道扬镳的各位,互相约定着有空再见。


回到酒店已经是半夜,吴邪抢在胖子前去洗澡,势必要在胖子开始打呼噜前睡着。只是没想到他擦头发时看见自己的手机亮了一下,解屏一看,竟然是一条备注“张起灵”的好友申请。


他通过了验证,发了个卖萌的表情就去吹头,结果头发都吹干了对方也没回,倒是他半年多以前的朋友圈被这人点了几个赞。


吴邪又好气又好笑,心说好小子,这就开始视奸老子了?他连忙以牙还牙,也点开头像看朋友圈,看见的却是一片空白:朋友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


他跳回聊天界面,噼里啪啦地打字:这位小哥,请停止你的双标行为,否则你将成为唯一一个被本人屏蔽朋友圈的好友。[再见]


吴邪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张起灵回复,刷新他的朋友圈也没有解禁,倒是胖子洗完了澡,扑通一声摔到床上,看样子不出半分钟,他就要开始打呼了。


这时候,张起灵开不开朋友圈还重要不过赶在胖子之前睡着,吴邪飞快定好闹钟,丢开手机就缩进了被子。


当晚一夜无梦,为了赶上午饭后的飞机,睡到自然醒的两位大男人开始争分夺秒地收拾东西,坐上出租时吴邪才想起张起灵这事儿,见这闷油瓶依旧没回自己,就去他朋友圈看了看,没想到仅三天可见还是仅三天可见,不过多了一条配字“再会”的内容。


吴邪认出图片是酒店正门,自己还在那儿给胖子拍过照。只是他不明白,闷油瓶这是在给什么人说再会,还是在给这酒店说再会?他恶意揣测了一下,心说这小哥看起来也没什么朋友的样子,绝对是在给酒店说再会。


毕竟人酒店好歹是个五星级,餐点服务都不错,也值得这个再会。


他便暗搓搓地点了个赞,想了想还是留了一条“杭州欢迎你”。评论后他回到了工作界面,争取在上飞机前指导完实习生写方案。


 


04


 


部门新人的消息,胖子向来比吴邪灵通,那天他正在电话里焦头烂额地和客户沟通外拍广告的拍摄地点,就见胖子站在总监办公室外挤眉弄眼,一副“大哥你搞定了就赶快出来”的样子。


实习生王盟在旁边老实地垂着头,一点也不敢直视这个因为自己写错了邮件而导致的大bug,胖子在门外晃来晃去的样子让他觉得自己有机会将功补过,连忙殷勤地开门去问:“王总监什么事?”


胖子摸了摸下巴,实在忍不住,就先和王盟唠上了:“你吴总知不知道上面要给他派个总助?”


王盟道:“知道,前几天还听老板提过呢,好像是今天来?老板总说我太不仔细了,希望新来的总助能是个细致的小姐姐……”


王盟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是觉得自己这辈子转正无望了,胖子见状大笑着拍拍他的肩,道:“小伙子怕啥,你吴总批评你才说明你有戏,哪天你犯了错他还跟没事人似的,你才完了。”


王盟闻言眼睛一亮:“真的?”


胖子见他这样好玩,就起了点捉弄的心思,凑到王盟耳边神神秘秘地说:“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这新总助虽然不是个小姐姐,但人家来头可不小。陈总亲自签的人,跟你吴总没说几句话,就叫你吴总惦记了半个月,不晓得使了什么手段,硬是把人家从总部给挖到杭州来了……哎呀呀,不知道陈总那张脸现在给气成了什么样。”


吴邪开门出来,刚好听见“不晓得使了什么手段”那句,忙不迭地“呸”了一声:“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我就只是在他朋友圈点了个赞,什么也没做。”


“吴总监你自己品品,你这样说有几个人会信?还不如说是使了美人计呢,”胖子把任命书递给吴邪,跟着他往会议室走,感慨道,“名校硕士研究生,只做了个总监助理,这年头学历真是越来越不值钱了。”


王盟跟着插嘴:“老板不也是名校毕业生么,英国华威,专业排名和牛剑齐名。”


“你老板那是本科毕业,比人家还少读几年书呢。只是这年头行情变化太快,工作经验有时候比专业文凭重要些。”


“所以老板就不深造了,抢占先机拿下了总监的位置?”


“我只是懒,”吴邪一边看任命书,一边听得额角冒黑线,“再加上有些天真,以为不读书就不用熬夜写论文了,哪知论文是不用写了,方案也能写到天亮去。”


三人聊得火热,就衬得小会议室被推开时,里面的寂静特别明显。叽叽喳喳的二位王姓麻雀住嘴后,吴邪向坐在里面的闷油瓶一点头,公事公办地自我介绍道:“吴邪,运营总监。”


闷油瓶站起身,握住他伸出来的手,并道:“张起灵。”


吴邪看着他工牌上中文名下方的“Kylin Zhang”,微微一笑,道:“既然已经报到了,就先跟我来,我带你见见人,你也熟悉一下你的工作。”


闷油瓶自然点头,相当给面子地跟着吴邪出去了,后面的王盟和王胖子互相对视一眼,纷纷感慨:老板/天真怎么忽然变得这么严肃正经?


只有吴邪自己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有多激动,脑子里起码已经卧槽了一万遍:老子居然真的从总部挖到人了?真的把人从总部挖过来了?


吴邪没告诉胖子他们的是,他和闷油瓶的联系其实不止那条朋友圈的点赞。离开北京后的半个月里闷油瓶一直在微信上询问他杭州的一些政策和福利,连闷油瓶从北京搬过来住的公寓,都是吴邪安排人给他租的。


他莫名地有一种当老大哥的责任感,在闷油瓶这件事上一直以对方的需求优先,毕竟是从北京挖过来的人才,他也怕哪里把人怠慢了,人家转身又回了总部,平白给人看了笑话。


吴邪带着闷油瓶,几乎把他介绍给了相关部门的每个人,王盟坐在工位上散发酸气:“我来的时候老板都没这么积极。”


正趴在桌上抓耳挠腮想文案的霍秀秀笑了一声,道:“等你转成正式员工了,老板不仅会带你面见全体员工,还会特地把你介绍给老总。”


王盟“啊?”了一声,兴奋道:“真的吗?”


秀秀差点笑岔气:“小盟子你怎么这么好玩,说啥信啥,这份纯真市面上已经不多见了,请继续保持!”


王盟欲哭无泪,还好有吴邪及时救场,他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道:“秀秀你别逗他了,王盟来一下,我给你讲讲你下阶段的工作,你现在做的事情就由张小哥接手。”


王盟屁颠屁颠地跟上:“啊?老板,我不写邮件了?我保证我再也不出现拼写错误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老板……”


王盟进去的时候顺手关上了门,声音便听不大清了。秀秀几个还在笑初出茅庐的小盟子,一扭头看见新来的同事坐在工位上定定地注视着总监办公室,眼神中莫名含了些能让女同志们感觉有猫腻的情绪。


秀秀想了想,悄悄给隔壁工位的云彩发消息:美人计实锤了。


 


05


 


要不是先前的总助离职了,吴邪也用不着让一个小实习生帮他收发邮件,现如今换了专业的闷油瓶,吴邪觉得自己的日子从来都没这么舒坦过,以前一些他以为不是总助责任范围的工作,闷油瓶也会及时完成了,并告诉吴邪,前任总助没做到这些事情,其实是她的失职。


吴邪觉得,自己从总部挖来的这个助理,不是运营总监助理,而是他的生活助理,会帮他订饭、泡茶、送取干洗衣物,还会在应酬上帮他挡酒、醒酒、做喝多了时的滴滴代驾。


吴邪想着想着就笑了,开车的人听闻,从后视镜里看他,瞧见他在捏太阳穴,就道:“头还疼?”


“不算疼了,”吴邪道,“这裘总也太能喝了,长着一张洋人的脸,没想到喝起我们的白酒来也是几杯几杯地往下灌,末了脸都不红一下。”


他趴下,把脸贴在皮质座椅上降温,含糊地开着玩笑:“自从有了你这个滴滴助理,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喝多了没人理……”


吴邪喝醉了不会骂人,不会发疯,只会安安静静地找地方睡觉,轻易不会醒。之前还不是总监的时候,陪上级应酬,喝多了也没人管(因为大家都喝多了),好几次都是从人家饭店的员工休息室里醒来。后来酒量锻炼出来了,虽然不会发生回不了家的糗事,但还是有那么几回,睡醒了发现自己躺在家门口,和柔软舒适的床垫就差了那么几米。


有了助理后,情况又不一样。有了人帮他叫代驾,替他开门,于是睡在门口的事情再也没发生过,倒是玄关和沙发成为了吴醉鬼的最爱。吴邪本来已经知足了,人家也是爹生娘养的孩子、是来拿工资养家的,没必要像封建时代的仆役一样还得进屋伺候上级,而且之前的助理都是女孩子,让她们做这些事,吴邪也没那个脸皮。


但自从有了闷油瓶,吴邪的日子又大不同了,喝多了能上床睡不说,脸有人给洗,衣服有人给换,很多次他从床上坐起来都是清清爽爽的,而做了好事的田螺小哥事了拂衣去,第二日还不忘给他带早饭。


吴邪闭着眼睛回忆着田螺小哥的好,迷糊中感觉有人在搬动他的身子。他恍惚地一睁眼,地下车库的光有些亮,所幸的是很快他就被背在了背上,再不见那种刺眼的白光。吴邪认出是闷油瓶在背他,挣扎着说了句“放我下来”,被一句“别动”和按在屁股上的力度阻止了。


吴邪动了动眉毛,觉得屁股上的那只手让他有些别扭。但困意阻断了他对舌头的发号施令,那句“手挪挪”有没有说出口他也不知道,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电梯上升时的失重感,但闷油瓶背得很稳,他并没有感觉到生命有受到威胁。


饭局结束时喝下的醒酒汤渐渐发挥了药效,吴邪头一次还算清醒地感觉到了闷油瓶送他回来都经过了哪些程序。到16楼时这人单手扶着他,熟练地用指纹开了门锁,换鞋背着吴邪进卧室。要是换了平常,吴邪早就一边念叨着“这不多好意思”一边蹦跶着要下来了,但酒精的余韵让现在的吴邪整个人懒懒的,就想看他的助理要怎么照顾他。


闷油瓶小心地把他放上床,解开了他的衬衣扣子,还特地把衣领拉开了些。吴邪觉得自己的胸口凉飕飕的,下意识地抬手要捂,被闷油瓶伸手按住,哄小孩般地拍了拍手背。


吴邪想抗议,但闷油瓶很快就转身走了。他正想着“不是吧,这就结束了?这么敷衍的吗?”就听见主卧的浴室里传来水流的声音,不一会儿闷油瓶端着个盆过来了,冰冰凉凉的毛巾,也很快接触到了吴邪有些发烫的皮肤。


舒服死了。吴邪想。这闷油瓶平常看起来一声不吭的,没想到挺会照顾人,以后成家了绝对是个好丈夫,也不知道谁这么有福气。


吴邪天马行空地想着,同时感觉那个毛巾擦过了脖子,开始沿着拉开的衬衣,接触裸露的胸部肌肤。他觉得有些痒,不自觉地打了个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眼睛也忍不住睁开了,刚好看见闷油瓶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眼神像是会说话。


和这样的眼神接触,吴邪混沌的大脑有了一刻清明,他张开嘴,想问怎么了小哥,却感觉一只拇指按到了他的嘴唇上细细摩挲,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抬着他的下巴,仿佛是在帮他擦什么污迹,又仿佛只是单纯的抚摸,暧昧得不像话。


吴邪的喉结动了动,他的脑子好像有些转不过弯了。浴室暖黄的光线和房间里寂静的黑暗,分割了一明一暗两个闷油瓶,但这俩无一例外都向吴邪迟钝的感官传递了一个信息:你这个总监助理,有点危险。


闷总助忽然唤道:“吴邪。”


吴邪想应,但是实际上,酒精的麻痹让他并没有发出声音。他能做到的只是直视闷油瓶,目睹后者用压在他下唇上的拇指挑开他的牙关,欺身探入舌头,卷住他的,缱绻缠绵地深吻起来。


吴邪大脑嗡的一声,半晌才抬起手,试图把人推开。但他使不出什么力气,推人反而像是在邀请,闷油瓶顺势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则沿着已经滑到身侧的衬衣,摸上吴邪贴在床单上的腰背,颇具攻击性地探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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